鸠山藤原

主混黑塔利亚,鬼灭之刃,文豪野犬,排球少年。杂食党,巨杂,什么都磕只会让我营养均衡

[王耀乙女]画痴

⚫️王耀单人向  第一人称视角  国设

⚫️新人上路  xxj文笔  不喜左上角

⚫️ready?  go!

   

  古来万事东流水

  我第一次见到贵妃娘娘是在洗尘宫宴上,这是我第一次从林邑来到我梦里的长安,我是个小有名气的画师,也听过太白诗仙的“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可当我真真正正的见到那位如云之君的女子,我才意识到她合该是天上的仙女,是锦绣成堆的长安里最夺目的一件瑰宝。

  我想作画,却苦于要恪守宫宴礼法,只得趁他人把酒言欢之时偷偷溜出宫殿,随意在宫墙边席地而坐,摊开纸笔细细摹画起来。

  月华撒了一地,我舔舔笔尖的墨,纸上的美人眉目含情,秋波流转,我打量半天却始终觉得不甚满意,思来想去正想销毁这画稿,耳边却忽得传来一个声音:“不是画的挺好的吗?”

  我一惊,抬起头就看见一位红衣少年郎正倚在白玉栏杆边看我,我认出他是当朝上国大人,于是赶忙起身向他行礼。

  “免礼”他笑吟吟地看着我“我认得你,林邑来的小娃娃。”

  他轻盈地从栏杆上翻下来,看的我一阵心惊,还没回过神来他已经来到我面前,向我讨要那幅画:“倒是比宫里的画师画的还要好。”又翻来覆去地看了一阵,头也没抬地问我:“怎么,觉得不好?”

  我点点头:“说不上是哪,就觉得不像……”

  “既然如此,这画可否赠予在下?”他问。

  “这如何使的!您若是想要草民应该送更好的……”我连忙摆摆手

  上国大人看着我,半晌露出一个笑:“哪有这么多顾虑的?都敢溜出宫宴,还在乎这么一幅画?”

  我被他说的脸红,只得点头:“承蒙上国大人厚爱。”

  “多谢啦!”他把画贴身收好,看我也不想再次回宫,便让人带了口信,送我回落脚的地方。

  “在下王耀。”他对我说。

  长安的夜里很热闹,宵禁还远着,坊间灯火通明有如白昼。我二人并肩走着,王耀向我问起作画的事,我便如数家珍地讲给他听,他听到有趣的地方会笑得格外可爱,在火树银花的映衬下更显温润,有好几次我都看得恍惚,嘴边的话也差点讲不出来。

  落脚的地方在城西,他问我能不能时时来寻我,只是看看我的画也足矣。红衣少年身披银霜,眼睛亮亮的倒让人说不出拒绝的话。我说:“您要是想来,只管来就好。”王耀听了,笑得像一只偷得腥的猫。

  于是他便真的每日都来拜访我,即便有折子要看也是拿到我府上来看,每次前来不是带一两件时下女子间流行的珠钗银篦就是一屉尚有余温的点心。而我只需在画室里替他沏一壶清茶,再在傍晚时分同他去上国府用膳,余下的时间多是我在画些什么,而他就坐在一旁读我从林邑带来的书卷。

  王耀有时也会放下折子静静地看着我画。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棂,散在满地的宣纸锦帛上,自从见过贵妃娘娘,我的画里就再也容不下除了她以外的任何俗物。

  我见过大漠里伴着阵阵驼铃的胡姬,她们的美是大漠深处的清泉;我见过江南倚轩窗的才女,她们的美是江南初春新酿的青梅酒;货娘、世家小姐、舞伎乐伎……我见过无数的美人,可唯独没有见过想贵妃娘娘这样的,她像盛开后可使万人空巷的娇艳牡丹,可不经意间透露出的眼神又让我想到林邑破败壁画上的云之君,或许深宫之中的女人都有如娘娘一般,她们的美并不是纯粹的。

  有的时候不纯粹反而更让人流连,我不知疲倦的画着,宣纸、布帛甚至庭中影壁上都舒展着倾国的容颜。王耀总说我画入魔了,是个彻底分画痴,而我每次都只会回答他一句话:“不像,这不像她。”每每听到这句话,王耀先是无奈叹气,然后从身后拥住我,细细密密的吻落在我的耳鬓时总让我忍不住侧身去寻他的唇,“你还没踢我画过一幅画儿呢,那世家权贵们一掷千金来搏你乐意,可我连上国府都能予你,为什么不多看看我呢?”

  倘若王耀说了这话,当是亲吻早已安抚不了他了,我便只能搁下笔,转过身用双臂搂住他的细腰而后收紧。我的脸埋在他的衣襟处,轻嗅他领间的桂花香,好像自从我说过喜欢桂花后,他身上就总有一股若有若无的桂香。

  “可我摹不来心上人。”我低声说,抬起头王耀也正注视着我,我伸出手一点一点描摹他的轮廓,贵妃娘娘是华贵孤寂的云之君,那王耀是什么?

  他是从长安吹进洞庭的风。

  我心里想着,他把我搂的更紧,“无妨,你有一生来慢慢摹。”我听的他这话,低头嗤嗤地笑起来。

  但风平浪静永远都是皇城里的假象,夜里的火一路从行宫烧到了驿站,卫国的刀想占有社稷,士兵们愿敬忠他们的天子,而代价却是红颜西去。

  我再一次见到了贵妃娘娘,她着一袭红衣,娴静地坐着,仿佛这个破败驿站外的吵闹只是那日寿宴上的喝彩一般。我不忍再再多看她一眼,而她似乎真的就变成壁画里无喜无悲的仙女,又或者莲池里的一叶浮萍,因为无奈惯了而显得格外无谓。

  “妾身很喜欢阁下的画。”她平静地开口,凤目里盈着柔和的笑意,我呼吸一滞:“承蒙娘娘厚爱,在下……受之有愧…”

  “阁下不必妄自菲薄,妾身很感谢阁下,在阁下的画中妾身看见的妾身真正想过的日子,妾身不胜感激。”娘娘对我笑了笑,我突然想起面前的女人在成为祸国殃民的贵妃前,曾是年轻有为的寿王殿下心爱的发妻,她本该同真正爱她之人幸福地在王府里度过一生,而不是困囚于深宫之中,背负着祸水的名号殒命与这一方破败的驿站。

  王耀不知何时出现在我身后,轻轻替我擦拭掉不知何时流出的眼泪,轻声对我说:“再替娘娘画一幅吧。”

  泪眼朦胧中,我看见无喜无悲的云之君绽放出绮丽的笑颜,绚丽的能让天边的火光黯然失色。

  

  

  

  王耀将我放在画室内的美人图小心翼翼地揭下来,夜里风有点凉,听着画室里时不时传来的咳嗽声,我索性提前在火盆里生起火,自叛乱以后他的身体就一直不太好,我不敢冻着他,于是就坐在火盆边上,时不时看他一眼。

  不一会儿,他就从画室里拿出了厚厚一摞宣纸和一大捆锦帛。

  “真烧了?”他问我“画了这么久,你舍得吗?”

  “娘娘说她喜欢。”我将视线从面前的宣纸上移到他脸上,冲他莞尔一笑。

  王耀点了点头,将手中的东西一件一件地放入火盆,火光映着他的侧脸,我没停下手中的笔,头也不抬地问他:“阿耀,你跟我回林邑吧。”

  “空手套白狼啊?”他语气带笑,但我知道他是愿意的,于是说“有聘礼的。”而后两手中的画纸递给他,“不白走,先给你留个东西抵一抵。”他接过那张纸,然后惊喜地抬头看我。

  “以后还会有很多的,一辈子有这么长。”我笑着说,他搂住我珍重地在我的额头上烙下一吻,宣纸从他手上滑落,上面赫然画着一位身披月华的意气红衣少年郎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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